网络运营与课程制作部 李科燕

北京往西，至河北与山西交界处，有古城蔚县，其下属的暖泉镇，因传统味儿十足的社火和特有的打树花而出名。当多年前第一次春季探访归来后便一直想元宵节的时候去看看，体验在大都市中早已丢失的地道年味儿。

那年元宵正逢周末，于是与一帮户外朋友包车结伴而行，周五下班出发，凌晨抵达蔚县，入住不表。翌日清晨来到县城主要街道，等待社火表演。有资料介绍：民间社火来源于古老的土地与火的崇拜，社，即土地神；火，即火祖，是传说中的火神。“社火”是村与村，社与社为祭祀、悦人和社交，在特定的时间（中国农历正月初一至十五）内，群众自发的民间习俗活动；意在祈求风调雨顺，五谷丰登，国泰民安，万事如意。

看看备场的演员们：

   九点过，威风锣鼓齐响，社火表演正式开始了！游行表演的队伍就在大街上，依次路过主席台，在台前停留、演出。街道两旁挤满了压压的观众，大多是蔚县的父老乡亲，被安全带拦截开去，有多名警力在维护秩序。或许当年蔚县社火还不够出名，当天像我们这样的外来户不算多，且因为同行的朋友们都背着大镜头的单反相机，一概被当地组织方当做记者特许放入街道里，可以在主席台前穿行在游行队伍中随意拍照，这机遇实在是很难得！狂拍了无数照片，大家都回来发帖发图，后来蔚县社火的名声大了，近年再去的朋友们就不能再随意进入游行队伍拍摄了，颇有些遗憾。

开场的威风锣鼓格外热闹，其中有一个小指挥无比的神气：

锣鼓之外，还有各个腰鼓队，老中青三代全上阵了：

 

整个社火非常热闹：各单位彩车、耍龙灯、舞狮子、踩高跷、划旱船、扭秧歌、抬轿子、顶人、扮老太太的、反串夫人媒婆的……还有各种我叫不出名的表演项目，看的那叫一个过瘾！

     我喜欢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娃娃：

同样是小演员，这个娃娃不知为何哇哇大哭，哭得都花了妆了：

这个小姑娘扮了蚌壳姑娘：

这个小胖墩男孩扮的是老太太，憨态可掬呀！

这两位好像是反串的夫人和媒婆，够夸张的吧？

 

这还有扮县太爷的：

神仙鬼怪都来了，这是唐僧师徒：

这是骑驴、划旱船、背媳妇的：

抬花轿和踩高跷的：

当然少不了传统的耍龙灯和耍狮子：

还有这个表演项目，我至今不知道该如何称呼：

社火表演持续两小时后，雨夹雪袭来，演员冒雨雪演出，摄影者忙着防护宝贝镜头，继续拍摄。我没带伞，衣服又不防水，冻得厉害，还是陆续拍片子，感叹若要真靠摄影吃饭也不是那么容易的！

冒雨表演的演员们：

最后上来的还有我很喜欢的大头娃娃，一见就很开心！

上午看完社火表演，意犹未尽……下午来到暖泉镇，晚饭后匆匆来到剧场附近搭建起来的城墙外空地上，陆续聚集起来几百观众，等待打树花表演。

网上关于打树花的介绍：春节里暖泉人最重要的一项活动就是“打树花”，北官堡门的墙上，是成片的黑中带亮的斑点，这就是几百年“打树花”留下的“纪念”。以前都要在正月十四、十五、十六晚上连打三天，但近年只在三天中选一天进行。一般在傍晚时分开始，用土制炼铁炉烧制铁水，将生铁500多公斤和部分铜、铝溶化，有人负责将熔化的生铁水灌到“火砖煲”里，迅速端到堡门前，“洒铁水”的把式反穿老羊皮袄用蘸湿的柳木勺舀起一勺铁水，飞快地洒向堡门上方的砖墙上。一滴滴铁水碰到堡墙后顿时炸裂溅射下来，形成树冠状的火花，形态各异、五颜六 色，大有“火树银花不夜天”之感。

天公不作美，中午的雨雪傍晚时分已经成为鹅毛大雪。夜幕中，我打着伞，站在雪地里的城墙下，听周边人声喧哗……雪来越大，打伞等待一会儿就要抖落下一层厚厚的积雪，不远处炼制铁水的炉火正旺，满心的期待，期待这一场盛宴即将开场！

8点过，打树花开始，表演人员用特制的柳木勺子舀起一勺铁水，用力高高地泼洒向城墙。铁水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，水珠撞击墙砖的瞬间，如千万烟花盛放，整个夜空为之炫亮！

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，这铁花溅开的磅礴气势远胜过烟花齐放！飞快地跑到前排拼命拍照，也顾不得雪花飘洒一身。镜头也被雪水模糊了，用手匆忙擦擦继续狂拍，回来看照片因为镜头沾水局部有些模糊，使得整个看打树花的记忆也有些迷离起来……

一桶铁水很快泼洒完了，新的铁水又被抬上来：

柳木勺子虽是特制的，但打几下之后便着火了，再换一把，就这样前后估计换了十几把勺子。

常常是一墙的铁花还没有溅落，后一勺铁水又泼将上去，铁花便不断绽放，每一勺都和着数百观众欣喜的欢呼与叫好，那个夜晚，每个人的情绪都像被铁花一起点燃……

盛宴终有结束的时候，短短20来分钟的表演接近尾声，抬眼看去，满墙铁花溅落，坠星如雨，一时的繁华就此落幕——城墙上方，重归黝黑夜空。

  羽绒服已经被雪水浸透了，夜风吹来，好冷！唯有心中还是那满墙的树花飘来飘去，余兴未尽，一直让我惦念至今。今日写来，似乎又回到那个飘雪的元宵夜，数百人围坐在古老的城墙下，身旁炉火熊熊，满心都是期待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