杭州 清凌子
“天涯也有江南信,梅破知春近。”
一年一度的“三·八”妇女节,我院工会都会组织女同胞们举行各种形式不同的户外活动。这些年有到杭州动物园、富阳野生动物园与人类的朋友——动物近距离互动的;有去杭州宋城、萧山杭州乐园文化娱乐的;也有在灵峰、太子湾与梅花、郁金香亲密接触的;今年3月12日安排到余杭超山赏梅。
说到赏梅,从唐代以来,很多人喜爱牡丹和梅花,而喜爱牡丹和梅花也仿佛成了雅俗高下、人品志向的一个标准。这主要是因为梅花具有那种坚韧不拔,傲雪而开的特征,且这种特征又代表着坚强勇敢的精神。
是啊,梅花是百花之中开花最早、持续时间较长的一个品种。因其树姿苍劲,花香泌人,无论文人画士还是普通百姓,都会喜欢,正所谓雅俗共赏。梅花尤其适合在长江流域一带生长。清代杭州举人龚自珍曾在《病梅馆记》中提到:“江宁之龙蟠,苏州之邓尉,杭州之西溪,皆产梅。”其中江宁是指今天的南京。这三处地方直到今天也都以“梅花”命名举办各种文化活动。
杭州除了超山之外,市区还有孤山、灵峰和西溪等地也都是探梅的好去处。
笔者对北宋初年有名的隐逸诗人林逋十分仰慕,凡有朋自远方来又恰逢赏梅时节,就会偕友游孤山,赏新梅,并借机凭吊诗人。先贤林逋乃精通经史百家之书生。根据记载其性格孤高自好,喜欢恬淡生活,并且甘愿贫困,不爱荣利。年轻时曾漫游江淮一带,40多岁后便隐居西湖的孤山脚下。常常驾着小舟到西湖各个寺庙,与高僧诗友相互往来。每逢有客人来拜访,门童就将所养的两只鹤放飞出来,以此告诉主人,双鹤也便充当了今天的移动通讯工具,他一见就会划船返回。相传其二十余年不入闹市,一直以湖山为伴,以布衣终身。丞相王随、杭州郡守薛映都非常敬佩其为人,又酷爱其诗歌,很喜欢到孤山与之唱和。有诗唱和的还有政治家、文学家范仲淹、人称宋诗的“开山祖师”梅尧臣。当时也有不少人劝其出来做官,均被婉言谢绝。他一生不仕不娶又以养鹤植梅为乐事,自谓:“以梅为妻,以鹤为子”。传说他死后,两只鹤在他坟头悲鸣而死,后人送给他一个雅号“梅妻鹤子”林和靖。他的《山园小梅》:“众芳摇落独暄妍,占尽风情向小园。疏影横斜水清浅,暗香浮动月黄昏。霜禽欲下先偷眼,粉蝶如知合断魂。幸有微吟可相狎,不须檀板共金樽。”写的就是其眼中之梅,胸中之梅,隐隐约约地流露出假借梅花抒发自己的情怀,以及以梅自喻的物我同化。难怪连东坡居士读后都大加赞赏:“先生可是绝伦人,神清冷骨无俗尘”。
除了林逋,苏轼和陆游也是写梅花的高手:苏轼的《红梅》“怕愁贪睡独开迟,自恐冰容不入时。故作小红桃杏色,尚余孤瘦雪霜姿。寒心未肯随春态,酒晕无端上玉肌。诗老不知梅格在,更看绿叶与青枝”。陆游的《卜算子·咏梅》:“驿外断桥边,寂寞开无主。已是黄昏独自愁,更著风和雨。无意苦争春,一任群芳妒。零落成泥碾作尘,只有香如故”。《梅花绝句》“闻道梅花坼晓风,雪堆遍满四山中。何方可化身千亿?一树梅前一放翁”。均属上品之作流传至今。
超山有两株堪称“镇园之宝”的梅树,一株唐梅一株宋梅,甚为珍贵。当然,年代久远的不仅有梅,还有先贤们的不朽诗作,不也同样穿越千年的时空,引导着一代代的后人来赏梅,来感受无比美好的自然胜景和亘古流芳的文化精粹吗?
超山赏梅,时间虽短,我们却从中感受到了学院组织这样例行活动的深意,它体现和唤醒的是亲和力、凝聚力和团队精神;虽然聚会暂时告一段落,但真挚的友情和温馨的回忆却绵远悠长。